从云端坠落后 北岛的风 著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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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过那么一丝的期待希望顾远能够挽留我。

「你是想让大家知道顾家有多绝情，连一个养女都不愿意养。」

我有些失望，原来顾远是这么想我的。

我鼻头一酸，忍着想哭的冲动说道：「不是的，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出去闯闯了。」

「至于公司的事情，我也已经交接好了。」

其实我本科一毕业就进了顾氏集团上班，顾远也是将我当成下一任接班人培养。

顾远突然站了起来：「你工作好好的，为什么也要辞职？难道你真的要割舍掉和顾家的一切吗？」

「不是的，爸，只不过我不想挡了顾漫宁的路，毕竟她才是你和妈的女儿。」我说道。

顾远突然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漫宁的出现可能让你妈对你的态度产生了偏见，可是这都怪你生父对她不好，她的气无处可撒这才迁怒了你啊。」

其实我的工作能力很强，顾远会这么说也是想尽可能的挽留住我。

「我考虑一下吧。」

说完我便走出了书房打算回房睡觉。

可是没想到顾漫宁正穿着睡衣站在我房间门口。

「你怎么会在这？」

「你是想通过眼泪和装可怜来获取爸爸对你的怜惜？可惜算盘打错了吧。」

我知道顾漫宁想看我笑话的。

其实我也并不想和她争吵，因为过了今天我们基本就不会再见面了。

当我越过她要回房的时候，顾漫宁又喊住了我：「喂，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个穷爸爸的地址吗？毕竟你真从这里离开了的话可是无处可去了的。」

我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顾漫宁要针对我。

我不解的看着她。

「顾予安，是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生，你让我在那种地方受了二十多年的苦啊。」

这下我知道了，她是把老天的不公安排全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我无所谓，是不是顾家千金的身份都不会影响我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从今以后你就是顾家唯一的女儿。」说完我便关上了门。

第二天我拖着自己的行李下了楼。

顾远和林真不在家，就顾漫宁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没有看她，拖着行李就往外走。

突然顾漫宁拉住了我的行李箱。

「我要检查检查你是不是偷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面对顾漫宁的无理取闹我只能忍。

在她的一番搜索下，见我确实只带走了一些衣物，她这才肯放过我。

「算你识相。」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在顾漫宁的凝视下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

可是在我推门的那一瞬间，朝顾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只见男人鬓角花白，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身后还背着一个麻袋，眼角也长了不少的皱纹。

正慢慢地朝着我和顾漫宁走来。

6

顾漫宁见到男人之后也吓了一跳：「爸，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顾漫宁推开了我，跑到男人面前，将他拉到了一旁：「我不是叫你以后别来找我么？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男人似乎没有听到顾漫宁的话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热喷喷的手抓饼来递给她：「漫宁啊，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爸刚好给你买了，还是热的，你趁热吃……」

顾漫宁一把抢过手抓饼扔在了地上，对着男人吼道：「和你说了我不是你女儿。」

顾漫宁指向我：「她才是你的女儿，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找我了。」

男人顺着顾漫宁的视线看向了我。

在看到我生父的那一刻，我觉得顾漫宁说了谎。她的养父根本就没有打过她。

「这就是你爸爸李毅，一个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农民工，你快把他带走吧……」顾漫宁朝我说道。

「漫宁——」李毅那双苍老的双手握住了顾漫宁的胳膊。

顾漫宁嫌弃的看了李毅一眼，然后甩开了他的手：「都说了别碰我，脏死了。」

李毅被她推倒在地，原本放在麻袋里的空水瓶都散落了出来。

我见状立马跑上前去将李毅扶起。

拍了拍他脏了的后背：「你没事吧？」

李毅摇摇头，但是他依旧不甘心地看了顾漫宁一眼。

突然顾漫宁的眼神变得柔情了起来，张开双臂朝前飞奔而去。

我往后一看原来是顾远和林真回来了。

顾漫宁委屈巴巴地扑进了林真的怀里哭了起来。

林真见自己的女儿哭了，立马看向了我：「怎么回事？」

我不语。

顾漫宁在哭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爸妈，我的养父来了，他说要带我走......」

说完顾漫宁又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林真将顾漫宁护在身后。

凶狠的看向李毅，下一秒就扬起手朝李毅的脸打去，我见状立马拦下了林真的手。

「好你个白眼狼，顾家养了你二十几年，你竟然要为了个外人要和我动手？」林真气愤地说道。

「妈，我没有，他只是想来看看顾漫宁而已。」

「来看看？你的意思是谁我女儿说谎？」

顾漫宁朝顾远和林真投去求救的目光，摇摇头道：「爸妈我没有。」

顾远在看了一眼顾漫宁之后，走到李毅的面前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漫宁拉扯长大的，还经常打她骂她。看在你把她抚养成人的份上就不追究了，但是你以后要是再敢来纠缠漫宁，就别怪我不客气。」

转向我说道：「予安，你从今往后就不用去顾氏上班了。」

7

我点点头。

对于顾远的话我并没有感到多少难过，因为在他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在他心里我们的父女情缘就已经断了。

倒是李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漫宁，然后艰难的开口道：「你说我打你？」

顾漫宁目光闪烁，或许是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于是她拉着顾远和林真的手就往家里走：「爸妈，算了吧，我不想看到他们。」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毅颤抖着双手还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顾家的司机拦了下来。

我帮李毅收拾好空水瓶，然后捡回那个被顾漫宁丢在地上的手抓饼，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包里。

然后扶着李毅说道：「爸，我们走吧。」

李毅惊讶地看着我：「你刚刚叫我什么？我连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都不愿意认我，你......」

我朝他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嫌贫爱富的，而且我们是打断骨都连着筋的亲人啊，我并不相信你会打顾漫宁。」

李毅惭愧的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我的手道：「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就走吧。」

我们暂时无处可去，但是好在之前我有存钱的好习惯，所以即使顾家停了我的信用卡，我自己还有一张私人的银行卡，只要不高度消费，这里面的钱也可以够我和李毅生活几年了。

我想起上次程千宇怪我没第一时间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所以这次我主动离开顾家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程千宇的家里。

「爸，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些话要和朋友说。」

李毅朝我点了点头。

我站在程家门口刚想按门铃。

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程千宇的妈妈白月。

我朝她笑了笑：「伯母。」

白月看了我一眼，又朝我身后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衣衫褴褛的李毅和在他旁边的行李箱。

白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突然就转换成了不耐烦。

「你来干嘛？」

「我来找千宇，他在吗？」我问道。

「我听千宇顾家真正的千金回来了？而你只是个冒牌的？」白月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

「那你还有脸来找我儿子啊？你个冒牌货，原本是看在你顾家小姐的份上才答应你和我儿子在一起的，既然你什么都不是还有什么脸来找他？」

「哦～难道你是觉得没地方可以去了，然后想赖上我们家千宇是不是？」白月的声音突然提高，我都能感受到满空的唾沫星子在乱飞。

我还没开口说话，李毅跑上前挡在了我的面前：「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钱吗？」

白月也毫不客气地推了李毅一把：「我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接着讽刺道：「原来你就是她的便宜爹呀，一副穷酸样，别赖在我家，赶紧走。」

说完白月重重地将门给关了起来。

生怕我们会真的赖在她家不走。

8

我带着李毅走到了附近的公园。

让他坐在石凳上，从顾家出来之后我就没有吃过东西。

肚子也早就饿了。

我从包里拿出顾漫宁不要的手抓饼，将它分成了两半，一半递给李毅。

李毅接过我手中的手抓饼，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见我大口大口的吃着，他好奇的问道：「你不嫌脏吗？」

「不脏啊，又没掉在地上，不过说真的这玩意还挺好吃的。」我笑着说道。

「那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想找个地方住下来吧，然后再找个地方上班，你放心吧，我会养你的。」

李毅欣慰地点了点头。

「予安，将这些都扔了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李毅突然对我严肃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李毅是想带我回老家，却没想到他将我带到了厉氏集团。

当我还在顾氏集团上班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个厉氏集团。

他们名下的企业非常多，就连酒楼的生意也有涉及。

不过奇怪的是商界的人鲜少有人见过厉氏总裁。

还有传言说厉氏的总裁在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女人跑了，老总裁没办法只能上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回来做未来的继承人。

如何站在厉氏集团的面前，我十分不解，为什么李毅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喊道：「大少爷？」

我和李毅同时回头。

却看见一个年纪和李毅差不多大的男人正眼含热泪的看着我们。

还来不及寒暄，男人就把我们带到了办公室里。

从他们聊天中我知道了这个男人叫张青，是厉氏集团的总裁特助。

而李毅就是厉氏集团的继承人，厉毅。

而那个传闻也是真的。

当年厉老总裁想让厉毅为了公司去联姻，但是那时候的他早就有了心爱的女人，死都不肯去。

后来厉毅就带着那个女人私奔了，他也化名为李毅，和妻子过起了平凡的生活。

只不过老天并不眷顾这对苦命鸳鸯，在他们生孩子的那一天，厉老总裁的人找到了他们。

情急之下厉毅不小心抱错了孩子。

也就是还在襁褓中的顾漫宁给带走了。

他的妻子在逃跑的路上不小心被汽车给撞了，当场死亡。

张青来回搓了搓手，说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李毅也没说他这些年究竟过得好不好。

9

张青说完就后悔了，明明厉毅说完了这些年的经历，明明他过得那么不好。

或许是两人太久没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对了，我爸呢？他这些年身体还好吧？」

「老爷子身体还不错，我已经让人打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这一刻恐怕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谢谢，以前是我不孝，希望我还有机会弥补。」厉毅有些失落。

「爸，没关系的，厉老总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不是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厉毅朝我肯定的点点头。

「张青，我和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女儿厉予安。」

张青看了看我，满意地点点头「她的眉宇之间和老总裁很像，我想总裁会喜欢他的。」

「还没吃饭吧，走，我先带你们去吃饭吧。」

我和厉毅跟着张青来到了一家服装店。

店员看见贵宾来了，立马拿出了店内最好的衣服给厉毅和我。

选好衣服后他又带着我们去了理发店，理发师将爸爸的白发给掩藏了去。

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认不出厉毅了。

这还是那个我白天见到的那个叫花子爸爸么？

我有感而发：「爸，你好帅啊。」

张青也笑了笑：「你爸以前长得更好看呢，不然怎么能把你妈勾的神魂颠倒的。」

「哎，别在孩子面前胡说。」

之后我们就跟着张青来到了一家高档的酒楼，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定是厉氏集团名下的。

果然里面的服务员见到张青立马给我们安排了一间VIP包厢。

随着一盘盘菜上桌，最后从门外进来一个秃顶握着拐杖的老头。

在老头身边站着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

厉毅一见到老人进门，他的眼眶就被泪水给填满了，随之脱口而出一声：「爸。」

只见老人眼含热泪，走到厉毅的面前，举起手中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身上抽去。

我于心不忍，立马上前抱住了厉毅。

老人见状这才停了下来。

厉毅挣开了我的手，直接跪在了老人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了起来。

「爸，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孝，二十多几年了都没敢回来见你……」

在见到厉毅的那一刻老总裁的心也释怀了，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会。

等他们哭完之后我们大家才坐下来吃饭。

老总裁也和厉毅道了歉，他表示很后悔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害得我从小没了母亲。

他也因为长时间的寂寞选择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回来。

也就是他身边的青年，叫厉嘉佑。

我也将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在顾漫宁没有回来之前我一直都是顾远林真宠在手里的宝贝。

但是在她回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厉毅觉得这些都是他的错。

10

但他也同时告诉我他从来就没有打过顾漫宁。

反而因为自己妻子的去世而感到十分内疚，就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她。

但是厉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给顾漫宁的，却不是她想要的。

在亲情和金钱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而上天也似乎是在和我玩笑般，从顾家的千金一下子变成了路边捡垃圾的女儿。

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厉氏集团的大小姐。

今夜的晚饭吃的还算融洽。

在厉嘉佑的安排下，我和厉毅回到了厉氏的老宅。

晚上我因为无聊想打电话给程千宇，可是他不但没接我电话，反而还把我给拉黑了。

第二天厉氏未来接班人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商业界传开了。

大家都很好奇这个未来的接班人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

因为我不想在家闲着，所以在爷爷的安排下我进了厉氏一家高档酒楼实习。

因为只是实习的原因，我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

而是和大家一样从最底层做起。

一天，厉毅和厉嘉佑在去送我上班的途中，一个小混混撞在了他的身上。

小混混见到厉毅的那一刻立马扯住他的衣领：「**，漫宁呢？」

我没听清他刚刚叫了谁的名字，但是我觉得他想要伤害厉毅，立马冲了上去。

厉嘉佑抢先一步握住了小混混的手，冷漠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小混混见状立马感到了不对劲，陪笑道：「误会，误会，认错人了。」

厉嘉佑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小混混甩了甩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真踏马晦气。」

我上前担心的看了看厉毅的身体：「爸你没事吧？」

厉毅朝小混混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疑惑地问道：「爸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厉毅说道：「没，我们走吧。」

渐渐地我也将这件事给遗忘了。

在酒楼呆了一个月后。

经理告诉我们今天有一个大客户定了一个豪华包厢。

说是要给女儿订婚用，让我们千万不能怠慢。

可是就是这么不凑巧，要去送餐的笑笑因为肚子疼没法前去送餐。

而这个活最后也落在了我的手里。

当我端着菜走进包厢的时候我惊呆了，不仅是我，对面的人惊呆了。

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是顾漫宁和程千宇的低订婚宴。

原本还在说笑的他们看见我来了之后立马变了脸色。

白月用鄙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哟，这不是顾予安么，哦不对，现在应该姓李了吧？离开了顾家原来过得这么不好啊。」

11

我看到顾远一直朝着前方看，右手握成了拳头，似乎在说我真的很丢他的脸。

而林真也是一副不愿看到我的模样。

只有顾漫宁起身将我拉了过去，笑的一脸灿烂。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和我上演姐妹情深呢，可是我知道她是想要和我炫耀。

炫耀她和程千宇在一起了，炫耀她又一次成功抢走了我的东西。

我看着程千宇说道：「你一直不联系我就是为了要和顾漫宁在一起吗？」

程千宇站起身来推了我一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一个餐厅的服务员，还想着和我在一起，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手中的盘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千宇，你怎么能这么说予安呢，毕竟她也当过顾家的女儿。」

顾漫宁走过去挽起程千宇的胳膊。

「真是给顾家丢脸，还好她已经不是顾家的女儿了。」林真气愤地说道。

「予安，你要是没地方去上班你也可以和爸爸说，给你安排一个工作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又何必要来这边作践自己呢？」顾远淡定的看着我，但是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不满。

「顾董事长，工作不分贵贱，只有人才分，我觉得大家好像也并不是很想看见我，为了不打扰大家的雅兴，我还是先走了。」

说完我就抬腿想离开，并没有注意到地上顾漫宁朝我伸来的邪恶之腿。

我直接被她绊倒在地。

顾远和林真见状只觉得我丢脸，白月和顾漫宁却直接笑出了生来。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直接拿起桌上的凉菜就往顾漫宁的头上扣去。

她吓得直接大叫了起来，我没有给她整理的时间，直接将按到在地上。

抓她的头发和脸蛋：「我让你冤枉我，让你自己剪了裙子嫁祸给我，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其余的人似乎也被我吓到了。

林真也没见过我这副泼妇的模样，大喊道：「顾予安，你快给我住手……」

程千宇倒是上千来拉我，可是却被我一脚蹿翻在地。

瞬间整个订婚宴被我搞得乌烟瘴气。

最后还是程千宇去找了我们经理来才把我从顾漫宁的身上给拉开。

顾漫宁立马扑进林真的怀里哭诉。

林真见状立马要求经理开除我。

正当经理想要训斥我的时候，厉嘉佑走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呢？」

经理立马跑上前和厉嘉佑解释了刚刚的事情。

不过令经理没想到的是，厉嘉佑不仅没生气，反而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你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将脸扭到了一边：「死不了。」

「他们就是养你长大的那个顾家吗？」

我点了点头。

12

顾远不解的看着厉嘉佑：「你是这家酒楼的主管吗？」

「算是吧。」

「那你们底下的员工犯了错不应该道歉吗？」

厉嘉佑轻笑了一声：「那你们想怎么样呢？她毕竟也是你们的女儿吧，赶尽杀绝似乎有些不太好吧顾董？」

顾远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难道？

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那就是厉嘉佑是我的男朋友，而我在离开顾家之后为了生计委身给了这个男人。

「你……」顾远抬手就想打我。

却被厉嘉佑拦了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厉老总裁经过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我走上前鞠躬道：「爷爷，抱歉，回来没多久就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顾远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不认识厉嘉佑，可是这个老头他还是认识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家酒楼竟然也是厉家名下的。

「爷爷，是他们几个先欺负姐姐的……」

「爷爷？予安你是厉家的千金？」程千宇惊讶的看向我。

我自然是大方的点点头。

「怎么可能，她爸明明就是个捡垃圾的，厉爷爷你可别被她骗了。」顾漫宁大声吼道。

厉老总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就是你爸养出来的货色吗？真没有礼貌。」

因为知道顾漫宁在顾家陷害我的事情，所以厉老总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

原本他倒是比较期待顾佳夫妇的，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培养出来我这么个听话又有能力的孙女。

只是这一见面还不如不见的好，瞬间对他们好感全无。

「这……可能是个误会，要不然我们坐下好好聊聊？」顾远轻声细语地说道。

厉老总敲了敲拐杖：「哼，不用了，既然你们不喜欢我孙女，那这里也就不欢迎你们，请离开吧。」

爷爷下了逐客令，顾远也只能摇摇头带着妻女离开了。

离开之前我又看到程千宇对我恋恋不舍的，厉嘉佑见状立马挡我我的面前：「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突然我的耳中又传来顾漫宁的尖叫声。

我以为她是摔倒了又或者是撞到了什么人。

我立马拉着厉嘉佑出去看笑话。

可是映入我眼中的却是顾漫宁此刻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拉住。

林真和顾远为了救顾漫宁和男人拉扯着。

而白月和程千宇站在一旁看着笑话。

「姐，你之前找的这个男人不行啊。」我耳边传来厉嘉佑的声音。

「去。」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站在楼梯口的我和所有的客人一样都在现场看着热闹。

只听见男人说：「李漫宁你什么意思？还敢跑，你知道老子找了你多久么？」

「要不是看到一个长得和你爸长得很像的男人，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躲在这里呢。」

13

林真愤怒地给了男人一巴掌：「你是谁呀，快放开我的女儿。」

男人被打蒙了，直接朝着林真肚子踢了过去。

「我是谁？我是这个女人的男人，孩子的父亲……」

顾远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惊呆了：「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问问她我是不是在胡说？」男人捏住了顾漫宁的下巴。

顾漫宁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大唐里的每一个人。

最后她的目光定在了厉毅的身上。

顾漫宁用尽全力挣脱开男人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厉毅的面前。

抱住厉毅的大腿哭喊道：「爸爸，我知道错了，你告诉他们，不是我，他找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不是李漫宁，我是顾漫宁，我没有怀过那个男人的孩子……」

厉毅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确实不是李漫宁，但是你也别忘了那天你亲口说我不是你爸爸的。」

厉毅说完之后转身就走，顾漫宁想追上去，却怎么都拉不住厉毅的衣角。

男人正要过来拉顾漫宁，但是还没等他触碰到顾漫宁，一副冰冷的手铐就戴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在不甘心中被警察带走了。

顾远夫妇将顾漫宁带回来了。

但是经过这事一闹顾家一下子就成了娱乐新闻的头条。

众人都会在私底下议论她那不堪的往事。

而程千宇也和她分了手，他多次想与我复合却都被我拒绝了。

毕竟谁都不会爱吃回头草的。

我知道那个男人的事情可能和厉毅有关，所以我就去找了他。

厉毅告诉我那个男人他确实认识。

是顾漫宁以前的男朋友。

那时候的他始终不明白，他和我妈明明都不是贪财的人，怎么偏偏就生了个钱眼的女儿。

后来厉毅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妻子的死导致顾漫宁缺少了安全感。

所以那时候的厉毅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顾漫宁。

谁知道不久之后顾漫宁就和村里的小混混混在了一起。

那时候小混混手里有点钱，总能给顾漫宁带来好吃的或者好玩的。

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甚至顾漫宁还怀上了男人的孩子。

可是突然有一天顾漫宁在看报纸的时候发现她与顾远和林真有些相似。

于是便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厉毅的女儿。

后来她偷偷进了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到了顾远和林真的头发然后送去了检验。

这一检验可好，证实了她就是顾远和林真的亲女儿。

为了彻底摆脱穷苦的日子，她把孩子给打掉了。

然后义无反顾的进城认了亲生父母。

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不过厉毅告诉我，那天的警察确实是他喊来的。

为的就是给顾漫宁一个教训，让她永远都不能忘记以前的她有多么的不堪。

不过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他也帮顾漫宁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不过从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顾远和林真了。

听说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们顾氏集团的生意大不如前，有很多商家都选择了撤款。

顾氏集团也因此差点破产。

顾漫宁因为这事也被吓到了。

精神状态时好时坏，顾远和林真无可奈何，只好带着她出国看病。

而我在厉嘉佑和爷爷还有厉毅的指导下，一步一步的从最底层变成了酒楼的厉总。

（全文完）

小说《从云端坠落后》 第二章 试读结束。